【待授翻】【盾铁】生而为人 Blue Lips Blue Veins （Chap 129）

梗概：Tony Stark是钢铁侠。在此之前，他是个有心无脑的家伙；再之前，他是个满嘴胡话不着边际的混蛋；而更久之前，他只是个胆小受怕的小男孩。然而这都无关紧要，因为Stark都有钢铁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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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7 更新

Chapter 129 第八部

飘飘乎乎的感觉就像是从一个长长的、沉沉的小憩中自然醒来，神清气爽。

Tony没睁眼，微微蹙眉咂了咂嘴，嘴巴里干涩涩的。打了个哈欠，他一翻身就撞上了具缓和和、墙一般结实的身躯。嗯，是Steve，小火炉似的Steve，身上有点发冷的Tony凑上去，像只烤着火满足的猫一样从喉咙后发出轻笑。

“来，”Steve的声音嘶哑但听上去特别高兴，“再给你盖一条毯子。”

Tony带着鼻音迷迷糊糊地道了声谢，卷着羽绒被和多加的毯子蹭到Steve身边，舒服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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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他还是倦怠极了，但这回他把眼皮撬开了条缝，翻了个身。那堵温热的“墙”不在，身侧空荡荡的。不过有人正坐在他的床边。

女人微笑：“醒啦，Tony。”

Tony迷登登地眨了眨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谁。是——哦！是Carol，她在，太好了，Rhodey肯定会超开心的。

“轮到我陪护，”她说，“别害怕，你还没彻底清醒，为了不让你……我们给你打了镇静剂。”

Tony一点都不慌。挺好的，他完全不在意现在这样像在云朵上漂浮的感觉。他又闭上眼，下一秒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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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下一次就没这么惬意了。他站在那个房间里——Ty就是在这里饶有兴趣地抽丝般把Tony的脑子搅浑，一点点剥离出他的恐惧。而此时屋子里密密麻麻全是蟑螂，Tony蜷缩成一团也挡不住它们爬到他身上头上、钻进他的鼻孔。Tony恶心得要死，甚至都没发现有人其实已经把他叫醒，还贴心地将垃圾桶端过来让他吐到里面。

“吐吧Tony，”Natasha顺着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Anton。”

“怎——”Tony懵了，他这是醒了？还是Ty又在耍他？他脑子一团浆糊，只是想吐，吐得浑身发抖。他在哪？这是怎么回事？

“Tony你在大厦自己的卧室里，Steve在吃晚餐，明白了吗？你想要Steve过来吗？我去叫他？”

“Steve，”Tony强忍下一阵阵袭来的眩晕，“是的，我要Steve。”

Tony歪头倚着Natasha的肩头，听到她应该是对着Jarvis嘱咐了什么。她的手指轻轻梳过他的头发，就在柔和的低喃安抚声几乎把Tony再次哄睡时，Steve走了进来。Tony立马伸手去够他。

“别怕别怕，”Steve迎上来，“只是个噩梦罢了，Tony。”

“陪着我好吗？”Tony忍着呕吐欲，“Steve他们给我下药了，我现在脑子一团浆糊，我不——我不要了。”

Steve摸索着他的头发：“好的，没问题，我们知道了。Tony你之前一直在做噩梦，所以我们才给你打了镇静剂，以防你醒来一时转不过弯来吓到自己。”

“事后诸葛，”Tony不满地嘀咕道，Steve闻言轻笑出声。

“来，过来，”他对Tony说，“Nat，没事了，去Buck那边吧，我来就好。”

Tony的眼皮千斤重，他头靠着Steve：“我饿了。”

“先睡，早上起来你就可以吃饭了。”

“插我身上那团导线哪去了？”

“我们给卸下来了。虽说可以吃东西，但恐怕你得先从简食开始慢慢来，让胃先适应一下。”

“然后我们就可以去外面了是吗？”

Steve吻了下他的头顶：“你想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门口传来抓挠声，Tony一僵：“什么——”

“别紧张，”Steve说，“是狗啦。来，狗，过来，Tony醒咯。”

狗呼哧呼哧地蹦到床上，在Tony腿上绕着圈跑，把头拱到他胳肢窝下面，又对着他的脸一通舔，之后打了鸡血似的在跳下跳上、追着自己尾巴绕圈跑、猛蹭Tony、再绕圈跑之间反复跳跃。终于，鸡飞狗跳好一阵子后，这坨过大过重的毛团在他腿上消停下来，两只爪子还不知足地搭在Tony肩膀上。

“狗！”Tony开心地笑着，“哦，好孩子，我想死你了，你想我了吗？看上去是想了。”

“从你回来它就没从你床边离开过，”Steve随意地挼着狗的脑袋，“赶都赶不走。”

Tony忽然放心地舒了口气：“老天，是狗，这里确实是现实。狗没…它从来都没出现在Ty构造的场景里。”

“你还会混淆现实和虚拟吗？”Steve小声地问。

“还有点，时不时吧，”Tony躺了回去，狗还趴在他腿上，“会好的。”

“嗯，”Steve同意，“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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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Steve带着Tony上楼到公用活动厅和小队重聚。Tony穿着件旧MIT的卫衣和运动裤，脚上套着厚袜子，趿着拖鞋。他的头发油乎乎的，身上味道也不太好闻，整个人像是被从鬼门关拖回来的。

但他完全不在乎。不过像是所谓的“近乡情怯”，搀着Steve的手臂搭电梯往活动厅去的他，心不知怎么扑通扑通地跳。

一进门，迎接他的就是把耳膜都震疼了的巨大欢呼声。怎么这么多人？啥时候小队扩充到这个规模了？他，Steve，Natasha，Bucky，Bruce，Clint，Thor，Pepper，Rhodey，Carol，那是——那是Jane？擦，Whitney居然也在。

Tony半随意半尴尬地挥了挥手，其实心里着实对如何跟大家相处发懵。Steve扶着他在Rhodey身边坐下，后者也正鼓着掌。“Tones，”他嘴唇嗫嚅似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只是摇着头说，“你他妈的真是个幸运的操蛋玩意。”

“没错，”Tony坦然承认，然后对着桌上的食物诧异地眨眼，“呃，我—Steve不是说了只能吃简单的——”

“别听他扯淡，”Clint一溜身坐到他旁边，“Tony，要我说啊，你是想放开喉咙敞开肚皮开塞，大不了就是会吐一场呗；还是想可怜巴巴地吃五片消化饼干。我要是你啊——”

“我快饿死了，”Tony对着一桌子的琳琅满目：煎蛋、面包、薄饼和华夫饼、糖浆和番茄酱，甚至还有滋滋冒油的薯条；番茄奶酪，咖啡橙汁，蘑菇旁边是巧克力榛果酱、蜂蜜、鹰嘴豆泥和果酱。看到还有第六大街上那家面包房他爱吃的芝士软面包卷，Tony伸手拿过一口咬下——啊啊啊啊啊神啊，是谁特意跑去给他现买刚出炉的，还热着呢。

Pepper站在他身后，轻轻抬起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肚子上。“你啊，”她低头对上那双大眼睛，摇了摇头，“我说什么才好…明明都不是你的错…Tony啊。”

“股票咋样了？”他问。

Pepper一时没反应过来。“你简直不可理喻，”她弯腰亲了一下他的眉毛，然后抹了抹他的脑门，感叹道，“老天啊。”

“别搭他的茬，”Rhodey说，“Tony，公司股票很他妈的好。吃你的煎蛋吧。”

“嗯嗯嗯嗯，煎蛋，”Tony转移了注意力。

“我们都很想你Tony，”在桌子对面坐下的Bruce声音还是令人心安的平静，“看到你活蹦乱跳的大家都很开心。”

“我也觉得能在现实世界里无拘无束地活蹦乱跳真是太好了，”Tony咽下嘴里的食物，埋头咬了一大口薄煎饼，一边竖起大拇指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嚎呲（好吃）。”

“食不言，”Pepper“老母亲”模式上线，手还熨帖着Tony的额头，“我先去冲个澡，一会儿见。”

Tony嘴巴里占着薄煎饼，从喉咙里咕哝了一句“待会见”。他瞥见另一边，Natasha和Whitney两人端着咖啡小声嘀嘀咕咕讨论着什么。

Whitney套着件看着像Clint或Bruce的大衬衫，松松地绾了个丸子头，眼圈青黑。她像是感应到了Tony的视线，跟他对视了一眼，又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我们准备罩着她，”Rhodey粗声粗气地说，“她最终还是想帮你的，所以作为回报我们决定……”

“不怪她，”Tony盯着自己的盘子说，“她也是没办法。”

“Tony，那她也是犯了大傻。”

“五十步笑百步，我们谁没犯过傻？”

Rhodey闻言点点头：“倒也是。”

Tony捧着杯子，目光躲闪着Rhodey：“呃……Ty他……有消息吗？”

“没有，”Rhodey静静地说，“丁点都没有。”

“你能…我是说，我们能把他保护起来吗？或者至少收押他，关进监狱什么的，就——只要不让HYDRA控制他。”

“你怎么会觉得他——”

“他放我走了，”Tony说，“至少他有意无意地搞砸了他们的计划，尽管有机会但他没杀掉我和Steve。他们会把他灭口的，”Tony心一揪，忽然难受得想哭，“我真的，真的——我不想让他死，Rhodey。”

Rhodey在一旁沉默了片刻后开口：“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

“不行，”Tony说，“我们得比他们先找到他的下落。”

“Tony，我才不会为他浪费人力物力——”

“我们又不缺人力物力！我们——”

“缺的是时间。接下来三天我们要清洗掉四个HYDRA基地，根本没有闲工夫去找——”

“可我们人多啊，”Tony说，“你看有你，我， 还——”

“Tony，你现在的状况哪都去不了。”

“还有Steve，Nat，Clint, Bucky，Thor，Whit和Bruce。我们只要出一两个人就行，找到他就——”

“可要是有人在收押他的过程中受伤了怎么办，Tony？到时候怎么办？我们不能——哎哎哎，别呀，Tones，别这样。”

Tony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哭了，他抬手一模才发现自己脸颊湿润：“我—我……”

“给，”Bruce动作迅速地递过一张餐巾纸，“别操那份心了。”

Tony用纸巾擦去挂在脸上的泪水，周围还在交谈说笑的众人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我—”Tony颤抖着吸了口气，“我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希望他死掉，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他—他曾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地——”

“他差点就杀了你，”Rhodey以他一贯不失稳重的关切语气说出残酷的事实。

“Jim，假如是你想杀我我也不会希望你死的。”

Rhodey无奈地摇摇头：“行，那他差点杀掉Steve呢？这怎么算?他加入的是HYDRA，HYDRA啊Tony。那帮人在幼儿身上做人体实验、公然上街绑人——”

“我清楚，”Tony从喉咙里挤出，“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想——”

“嘿，”Steve随意地走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呢？”

Tony瞪了Rhodey一眼，抿上嘴，故意说：“没什么，瞎扯呢。”

“呵呵，来这招是吧，”Rhodey小声嘀咕着转身走开。

Steve一头雾水。"诶……"他说，“怎么了？对了，Tony，Jane也来了，想跟你打个招呼。”

Tony扭头冲她扬起微笑，在对方亲了亲他的双颊时问好：“嘿，你好呀。”

“Clint给我打电话让我帮着做筹备工作，”Jan轻快地说，“Steve得陪你这个睡美人，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她叹了口气，“HYDRA可不放假啊。”

Tony嗤了一声：“可不是。”

“我一般不走这么大众的路线，”Jan环视着周围乱哄哄的人群，“不过我可以适应习惯。”

“哦是吗？”

Jan耸了耸肩，微微一笑：“试着看嘛。”语毕，她眉头一蹙：“我说啊，你这也太埋汰了吧。”

Tony叹了口气，搅和着盘子里的鸡蛋粗声嘟囔：“多谢夸奖，亲。”

“你感觉怎么样？”Steve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问，“累了吗？想回床上躺着就回去。”

“我挺好，”Tony说着给桌子下的狗喂了一块水煮蛋，“我想去看看梦视。”

Steve盯着他：“你是说——”

“那台机器，我想拆了把它研究明白，然后再一把火烧了。”

“哦。”

“没错。”

“可以安排上，”Steve挑眉，“你等一下，我去问问Buck他把那东西放哪了。”

“好，”Steve拍了他肩膀一下，让Tony微微怔忡，后脖子窣窣发麻。这里到底是哪？这——神啊，这都是真实的吗？大家都聚在一起，这么开心——Ty不会编出来这样的场景对吧？对吗？Tony凝视着面前的餐点，色彩开始旋转着失真。怎么回事？他无法——

潮乎乎都湿润感从被粗粝的舌头不停舔舐的指尖传来。狗。狗在桌子下舔他的手。虚拟场景里从来没出现过狗——不管是Ty扒开所有恶心的事让Tony看的时候，还是骗Tony让他以为自己已经自由了的时候，狗一次都出现过。所以这么说——

Tony向后靠在椅子上，让狗跳到自己的腿上，开心地呼哧呼哧把尾巴甩来甩去。“老天啊！”Clint惊呼，“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可能不是逗它的时候？”

“Tony这狗也太巨型了吧，”Carol倒是面不改色，“什么品种的？”

“金毛，”Tony答道，语气带着一丝家长在自家孩子被说不好时的不满。

“你确定？”她说，“我以前也养过一条金毛，可我敢发誓连这条狗的一半大都没有。”

“他是个大宝宝，”Tony说，“就是——就是大了点嘛。”

“说实话，我也从来没见过金毛能长到这个体型，”Steve回来了，“只是因为你每次都较劲不高兴听这话我才一直没吱声。”

“我才没有，”Tony反驳，“嘿！你们别笑，他只是看着大，毛多显得而已。”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Tony，信你的，”Steve点点头。

狗一爪子踩到Tony的盘子上，得意洋洋地甩着尾巴。

“我可以去看看梦视吗，Steve？”

“现在？”Steve问，“不能再等等？”

“我累了，只想赶紧解决它好眼不见心不烦，我讨厌总得惦记——”Tony清了清嗓子，“我不想让它再存在。”

Steve点点头，扶着Tony站了起来：“还走得动吗？”

Tony耸耸肩：“让我靠着你吧。”

两人坐电梯去了机器所在的楼层。

“你想让我把它挪到工作间那里吗？”Steve问，

“不用，”Tony说，然后甜甜地问，“能帮我拿把锤子嘛？”

Chapter 129 End

最后一部啦，还有十多章就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