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授翻】【盾铁】生而为人 Blue Lips Blue Veins （Chap 127）

梗概：Tony Stark是钢铁侠。在此之前，他是个有心无脑的家伙；再之前，他是个满嘴胡话不着边际的混蛋；而更久之前，他只是个胆小受怕的小男孩。然而这都无关紧要，因为Stark都有钢铁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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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9 更新

Chapter 127

这次潜入后似乎又有什么不同。

Steve认出自己出现在在复仇者大厦的某个温馨房间里。窗外淡淡暮色中纽约的灯火正醒来，一闪一闪点缀在大厦四周像夕落时浮现的繁星。

Steve以前还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夜色。

Tony也在。他正跪坐在茶几边，身侧散落着雪片似的图纸，桌上的水晶杯半满着威士忌。

他抬头，咧嘴笑着：“Steve！你回来了！”

Steve诧异地下意识地应道：“嗯我回来了。”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肩上正扛着一个帆布包。

Tony快步——不，是一路小跑过来——扑到Steve身上，手臂紧紧环抱住Steve的脖子。“我想你了，”他贴着Steve说，“亲爱的，我要想死你了。”

Steve僵了一瞬，然后松手任背包滑落到地上，然后回抱住Tony，一只手插进对方的发间。“我也好想你，”他喃喃道，呼吸间满是熟悉的味道，“我真的好想你啊。”

Tony笑着松手：“你提前回来了，我没想到——”他回头看了一眼茶几，笑容带上一丝羞赧，“我还没来得及收拾。”

Steve不知道自己这是从哪回来，但他一点也不在乎。他拉起Tony的手在对方的唇上印上长长一吻，直到怀里的人几乎要站不稳。“没事儿，”他轻声说，“只要你安安全全的，怎么都好。”

Tony差点沉溺在Steve眷恋的眼神中，几秒后他拍了他一巴掌，打破了两人间难以言述的气氛：“你就是个勾人的小妖精。”他招呼着：“过来坐下，你肯定累了吧。任务怎么样？没受伤吧？”Tony忽然对着Steve“上下其手”检查一通。“这块儿青了，”他的指尖轻轻抚上Steve的颧骨，“怎么弄的？”

“脸上被揍了一拳，”Steve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啥事没有。”

Tony放心了，微笑着说：“非常有男子气概。”

“你这么认为？太好了。”

Tony拉着Steve的手把他拽到沙发上。“坐下，”他说，“我去给你倒点酒，想喝点什么？”

“你喝酒？”Steve脱口问道，“怎么——我是说——”

Tony微微皱眉，有点不解：“为什么我不喝？你知道我好那口的。”

Steve不自然地干笑一声：“是啊，你——你可离不开你的酒。”

“你这是话里有话吗？”Tony歪着头把一杯调好的马提尼递给Steve，“Steve亲你知道我不是个我爸那样的酒鬼，”他怀疑地眯起眼，“你是不是撞到脑袋了？”

“什么？没有，”Steve赶紧说，“才没有，我只是，”他温和地笑着，“只是见到你太高兴了。”

他又吻了他一下，然后呷了口酒，手指勾勒着Tony耳廓的形状。

Tony抽开身去，说道：“你怎么怪怪的，搞得我想哭了。”

Steve把堵在嗓子眼的情绪咽了下去，后靠在沙发上：“你研究什么呢？好东西？”

Tony开心地笑了：“新盔甲。打住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必须这么做——好吧其实也不是必须，但我就是想到了——简单来说，你知道我的盔甲速度很快吧？要是能更快呢？”

“别光图快，安全才行。”

“哦，信我的，绝对安全。”

“你是不是在一边忽悠我一边交叉手指许愿自己说的成真呢？”

“我才没有。”

“没叉手指，那脚趾呢？”

“……你真了解我。”

Steve笑着朝他举杯敬祝：“为了我们俩，干杯。”

Tony手忙脚乱地举起自己的被子，小声地应道：“为了我们俩。”然后一口闷，被烈酒的苦涩蛰得直咧嘴：“噁——老天，太苦了。”

这是一个Tony Stark并不把喝酒当乐趣的世界。Steve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慢慢摸到了点门路。

“我们周六去大宅怎么样，”Tony跨上Steve的腰，“希望不会让你不高兴。”

“我从来都不介意去那。”

Tony挑眉：“真的？你平时对那里都是避之不及的。”

“你去哪我就乐意去哪。”

Tony小小地皱了皱鼻子，还是有些困惑：“你真的没被撞到头？”

“百分百确定。”

“其实也没什么场合，就是Jarvis想给你接风，你知道他就爱搞这些。我们可以去点个卯就走，他也不会强留的。”

“Jarvis，”Steve暗暗念着这个名字，“怎么他——”

哦。明白了。

“没事，”Steve扬起笑容飞快地说，“好啊，我很愿意去。”

“你确定？”

“当然啊，”Steve说，“我都等不及了。”

Tony嗤了一声：“行了行了，别装过头了啊。”

Steve喝光剩下的酒，扔开空杯子，双手捧住Tony的脸颊。“你真美，”他的拇指摩挲着Tony的颧骨，低喃道，“我爱你。”

Tony闭上眼凑近，抬起手盖住Steve的手背，Steve看到他戴着一枚金戒指。

“我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能跟你结婚，”Tony仍闭着眼说。

Steve说不出话来，只是继续抚摸着Tony的脸，然后拉过对方紧紧环抱在怀里。

他不想打破这一刻，不想告诉Tony这不是真的。

“什么都不需要，只是因为你就是你，”Steve说。

Tony受不了似的翻了个白眼：“拜托，你今晚怎么这么肉麻，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撞到——”

突然哪里“叮”的一声。Tony皱起眉：“妈的……你可不可以等一下。”

他伸手从裤子后兜掏出自己的手机，眉头紧锁盯着屏幕。

“出什么事了吗？”Steve问。

“呃……”Tony疑惑地眯起眼，“不是。没什么，就是……有点奇怪。没事。”

“是什么？”

Tony抬眼，给他看手机，上面是一条只有三个词的短信：想起来。

“想起来？”Steve问，“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Tony蹙眉，“不知道啊？我该想起来吗？我不认识这个号码。”

“你该问一下Jarvis。”

“Jarvis？Jarvis怎么会知道啊。Pep，你知道这是谁的号码吗？”

一个熟悉的女声在房间某处响起：“Rogers先生，这个号码的记录不明。”

“哼，”Tony说，“那就不管它了。我们刚才说到哪来着，哦对，你说你肯定——”

手机又叮了一下。Tony抓狂：“还没完没了了！”他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摇着头：“Steve，帮我想想我是忘了什么吗？”

Steve轻轻晃了晃他的手，静静地说：“Tony，你知道这都不是真的。”

Tony不解地瞪着他：“你说什么？”

“这一切，”Steve说，“全都不是真的。Tony，抱歉，但我得提醒你Tiberius Stone用一个叫‘梦视’的机器把你困在了虚拟世界里。你得想起来，这都是假的。”

Tony从Steve腿上站了起来。“你他妈的在说什么？”他质问道，“Steve你是疯了吗？你——你还好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瞒着我？拜托你跟我说。”

“Tony，真的你是不会喝酒的，想起来啊：你酒精成瘾，Jarvis也不是真人而是个人工智能，他已经死了，Pepper是你的前未婚妻而不是电脑程序。看到没，这都是假的，都是根本从来没发生的事。”

“Steve，”Tony呼吸沉重，“上中我们俩还参加了Stark工业组织的情侣休养观光活动，一起划了独木舟，还吃了馅饼，记得吗？你还记得我们结婚两年了吗？亲爱的，跟我说说你到底有没有事？别——”

“听我说，Tony，”Steve也站了起来，按住Tony的肩膀，“拜托你先听我说。你明白是Tiberius把你关在这里的，你心底清楚的，你只需要记起来就能出去了，你只要试着——”

“老天啊，”Tony难以置信地摇着头，“你真的吓到我了，Steve你先坐下，我得给Bucky打个电话。你先——先坐下，等我下——”

“不要！”Steve抓住Tony的手腕，“Tony！这不是真的！这个人生不是——”

“Steve，你看看这张照片，”Tony气急，“你好好看看！”他抓过一个带着相框的照片，上面是穿着正装的他和Steve，两人脸上洋溢着笑容。看上去普通无奇，但Steve就是知道他们从来都没拍过这样的相片。“Steve，你跟我说不是真的？说啊。”

“这不是真的，”Steve轻声说。

相框滑落在地，玻璃碎裂。“不，”Tony踉跄着后退，“不不不不。”他两手捂着头，狂乱地扫视着房间。“闭嘴，”他说，“给我闭嘴，你在撒谎，你——”

“你想起来了。”

“我什么都没想起来！”Tony咆哮道，“你——你不是——这全是假的？全都是？你真的爱过我吗？我——我是谁？Steve？Steve这是怎么了？Steve？神啊，Steve我太害怕了，怎么没有人，这里好黑——”

“嘘，”Steve抚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想起来就好，你看你这不就出来了吗。你能保持这样吗？可以留住这个场景吗？”

“留在这？”Tony声音沙哑，“Steve，天啊，我花了多久——”

“没多久，亲爱的没事了。听我说，你能醒过来吗？可以为了我醒来吗？”

Tony闭上眼，握住Steve的手，呼吸愈发急促，最后喘着粗气摇摇头：“不行——我——有什么不对劲，我醒不过来——”

房间的墙突然出人预料地裂开——这怎么可能？墙外唯一存在的就是虚假的纽约啊？

Steve和Tony被飞起的灰尘呛得直咳嗽。来者不善，Steve下意识地把Tony护在身后，透过烟尘，他看到了落锤破碎机的那个大金属球。

一个人大笑着从破碎机的黄色操作仓里走下来，随意地拍了拍身上灰。

不。

“抱歉呀把这里搞得这么乱，”Tiberius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残垣断壁，撇了撇嘴，“我只是想来个隆重的登场。”

“Tony，”Steve说，“把脑袋清空，什么都不要再想象了。”

“别赖我，”Tony嘶声说，“你是傻了吗，想谁我都不会想他——”

“Tony？”Type的目光绕过Steve，恶劣地笑了，“你在？你当然会在，只是没想到会在这儿……你又能怎么办呢。”

“你怎么——”

“一群蠢蛋，”Ty懒洋洋地说着，往残存的吧台方向走去，“我真没想到你们居然会觉得我会离开这里。”

“你跟我说的——”Tony刚开口，Ty一挥手，像关掉音响似的让Tony剩下的话戛然而止。

“我跟你说的东西多了去了，”Ty挑眉举起酒杯，“但你猜怎么着？都是骗你的。Tony，你是我的，永远是属于我的，世上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改变这一点，Steve更不可能。”

“哦？”Steve不屑，“你怎么知道？”

“因为啊，”Ty简短地回答，“你也出不去了。”

Tony全身一震，目光在Steve和Ty之间逡巡，然后生气地张嘴开骂，但却完全发不出声音。

“取消静音，”Ty随意地挥了下手。

“操你妈的，”Tony骂道，“你个缺爱的变态下流痞子，你他妈的有什么毛病，怎么能——”

“静音，”Ty又让Tony闭了嘴，随即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坐下了，“你想不想听？”

“听什么？”Steve抱起手臂，“听你说你是怎么心理扭曲的？怎么需要治疗？或者是我会怎样空手把你的脑袋敲开？”

Ty狂妄地大笑起来。Steve突然失去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像具被黑了的机器人自主地也走到沙发坐下来。“你难道以为这东西没有无线远程连接的功能？拜托老古董，这都2016年了，我开发出来这玩意就是为了大规模地进行精神操控。”

“怎么操控？”

“纳米机器人啊，就和你现在血液里的那些一样，”Ty笑着说，“我猜Whitney是不是告诉你们Tony是这里的操控者？她是个蠢婊子，怎么不想想如果Tony真的能操控，他早就能自主醒过来了。老天，她一直都是个白痴。”

“Whitney是这个骗局的一环吗？”Steve能感觉到自己的血都要沸腾了，他握住Tony的手，质问道，“她骗了我们？”

“公平来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局中，还以为自己知道的是真相。我告诉她了我能说的，而她自以为在帮你们。她果然是个危险因素，”Ty的眼神滑到Tony身上，“她太爱他了。”

“所以呢？”Steve问，“怎么，你的计划就是把我们关在这儿？”

“唔，我的计划是把Tony关在这儿，就当是给我自己的奖励，懂吧？让他老老实实地离场靠边站，我开心，HYDRA也开心。可我们又一寻思，怎么不来个一石二鸟呢？我跟Whitney说唯一的脱离法就是让另一个人进去把人带出来……果然，队长你就上钩，来到了我这个小天堂。”Ty耸耸肩，呷了口酒。“你看，双赢吧。接下来就看局势的发展了，说不定他们会让我杀了你。在那之前，”Ty大手向四周一挥，“随便你来。”

Tony捏了捏Steve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嘴。

“让他说话，”Steve不满地说。

Ty挑眉：“好啊。说吧，亲爱的。”

“Ty，你不能这么做，”Tony像生怕Ty变主意似的飞快地说，“拜托，你不能这样。我不——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你让你明白——”

“接着说。”

“这不像你，”Tony说，“对吧Ty？Ty，你这是怎么了？你…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和我…我们一起上学的啊，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拜托了，Ty，我知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能杀了Steve，也不能把我关在这里，你——”

“Tony，我能，我也这么做了，”Ty的目光柔和下来，“我知道现在你还接受不了，但别担心，我保证你很快都会忘记的，忘掉这些就没事儿了，Anty你就会重新好起来，放心吧。我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东西，什么都行。说吧，”Ty站了起来，“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就为你实现。你想飞翔？想干一炮？不想再做噩梦？我可以消除你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比如Howard，比如Obadiah和十戒，我——”Ty压低声音，在Tony面前单膝跪下，“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让你忘掉虫洞。”他牵起Tony的手，在指节上虔诚地一吻：“怎么样？你甚至不会记得Steve和盔甲，你并不需要他和它们。Tony，我可以给予你永恒的安宁和幸福，他又能给你带来什么？”Ty看向Steve，谴问道，“有什么是他能给而我不能的？”

Tony吞咽了一下：“真实，Ty，他能给我我想要的，而不是逼我要的。”

Ty怒极抽回手，准备给Tony一巴掌，却又慢慢把已经举起来的手放了下来。他起身，说道：“就冲你这句话，我们下一站去狮子窝之类的地方吧，会很有意思的Tony，是吧？我让你被狮子们分食？或者让Steve替你然后让你在一旁眼睁睁看着？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有病，”Tony平静地说，“我也觉得你可以对我们为所欲为，但我们绝不会屈服。”

“‘我们’”Ty嘲讽地重复道，“我们，我们我们，好么，花花公子知道回头是岸了是吧。Anty，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的。你亲爱的队长要退役啦，”他对着Steve说，“你想去哪？重新被埋回冰层下？我可以进入的大脑然后直接把你送回到那个活人墓里。或者…唔…这个点子不错，Barnes怎么样？我让他一遍一遍地杀掉你？哈，有个更好的，我让你一遍一遍地杀掉他怎么样？知道什么叫百无禁忌吗？我可以让你用五十种不同的方法自杀，你说呢？”

“我说你下地狱去吧。”

“Tony，过来，”Ty说完，Tony的身体听从指令站了起来，他恼火地啧了一声。“亲我。”

“我不，”Tony抗拒着，但还是不受控制地倾过身子吻上了Ty的嘴，而对方一直挑衅地盯着Steve。

“来吧Tones，”Ty依旧乜着Steve，“我想你再多用些舌头，来个——唔嗯。”

Tony环抱住Ty的腰侧，身体紧贴上后者。唇齿相交的滑腻声在阒静的空间响起，而全程，Ty像看笑话似的一瞬不瞬地觑着Steve。他结束了“热吻”，拉过Tony的头在他耳畔嘀咕了什么，Tony听后恼了。

Ty保持这一姿势，顺毛似地揉着Tony脑后的头发：“瞧见了吧队长，什么叫为所欲为。你想一遍遍地杀死Tony玩玩看吗？肯定有趣。老天，我能让你干、让你开眼界的事太多了。”

“住手，”Tony和那股看不见的念力叫着劲儿，“Ty不要这样，求你了，他什么都没做不是他的错，别—别折磨他。”

Ty叹了口气，手指绕着Tony眉上的一绺卷发，嘟囔着：“我喜欢你头发这样放下来，让我想起来你小时候的样子。”

Tony把他的手扇开，再次说：“别伤害他。”随后压低了声音：“求求了。”

“求求了？”Ty说，“求我吗？Tony你会求我吗？求我放了你的好队长？”

“你让我做什么都行。”Tony小声说。

Ty端详着他，眉头微蹙，然后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力气大得直接把Tony拍到了地上。“你！”他咬牙切齿地朝Steve一挥手，把Steve像个破玩偶似的直接扔到房间的另一头，“你毁了他！”

Steve撞到墙上不禁一声闷哼，他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我没有，只不过是你个丧家犬眼红罢了。”

“你—”Ty揪着Steve的衣服，“你知道你毁掉了他吗？没遇到之前他是那么完美，而现在——”他对着Steve的脸就是一拳，Steve多年都没感受过这么狠厉的拳风了，“——他不爱我了。”

“别赖我，”Steve咬牙承受着Ty雨点般的拳头，后来被打倒在地，头狠狠磕在地上。

“住手！”Tony在身后尖叫着，“Ty！等下！别打了！！”

“‘别打了’，”Ty嘲弄地鹦鹉学舌，下手更狠，一脸扭曲地直接把Steve的鼻子打断，“‘啊，等等，住手啊Ty，求你啦’，你给我闭嘴，”他扭头对Tony呵斥道，“你根本不知道你惹我生了多大的气。放心，等我料理完他，我会好好调教调教你，你给我等着Stark。”

他踹了一脚Steve的肋部，Steve脱力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Ty完全把他当沙包一样捶打踢踹，脸、身体和四肢一处都没被放过，对方盛怒下想直接用脚把Steve的每一根骨头都踩碎。

“住手！”Tony喊着，“Ty警告你他妈的给我马上住手！”

“警告我？”Ty讥讽道，“你警告我？说得像是你能——”

Ty被一股大力扯着肩膀抵到墙上，Tony气喘吁吁地攥着他的衣服：“你个白痴。”

“你怎么能——”Ty刚开口就被Tony掐上了脖子。

“你真有把绝境卸载了吗？”轮到Tony咧着嘴恶意地说，“有吗？真的有吗？因为我现在可是在源源不停地接收着信号呢，Ty，满格的信号。我现在觉得自己上房揭瓦不在话下呢，Ty你说怎么样？”

他揍倒Ty，骑在对方腰上，吼道：“没料到这个是吧？”

“等等，”Ty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Anty你先—别——”

“我在想啊，该怎么好好招待你呢，”Tony故作思忖，“嗯……喂狮子怎么样啊Ty？你不是很喜欢吗？或者把你冻在冰里？你有什么害怕的东西吗？有吗？”

“你怎么不去找找看，”Ty呼哧呼哧地说，“去啊，看看我到底害怕什么，Tony。查看我最大的恐惧啊，Anty。”

房间沉默了下来，只闻Ty沉重的呼吸。Steve拼命忍着浑身差点被拆散的疼痛，而Tony像Ty之前那样检索着对方的大脑。

片刻后，Tony静静地开口：“你以为这就给了你做出这些事的理由？这就能成了你和HYDRA沆瀣一气的借口？Ty，那是HYDRA啊，那是纳粹啊，他们——我简直不知道成为他们一员的你到底还是不是人了。”

Ty咳嗽了一声：“我爱你啊。”

“我觉得你其实没法去爱什么，”Tony缓缓地说，“Ty，我很同情你，但我得告诉你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那就杀了我，”Ty破罐子破摔，“来啊，趁着机会赶紧杀了我啊。”

Tony凝视了他一会儿，然后起身来到Steve身边：“你怎么样？来，我来治好你。”

一句话的功夫，Steve的痛苦消失，残破的身体完好无损，也能自由活动了，于是起来站在了Tony的一旁。Ty用手肘支起身子，继续说：“来吧，杀了我。”

“我得醒过来，”Tony自语道，“我该怎么醒过来？”

“放我们出去，”Steve怒视着地上的人，“失去力量的你已经黔驴技穷了。”

Ty咧着嘴：“我宁可烂在这儿也不会让你们出去的。”

“那你就是世上最大的傻子，”Tony的手心突然出现嗡鸣着的狐射炮，“如果我在这里杀了你，现实中的你还能不能活？”

“我也不知道。”

“好吧，”Tony说，“看来我们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了。”

空气在狐射炮明亮的白光中凝滞了。

“好吧，”最后Ty妥协地举起手，“行行行，你赢了，你个混蛋。我走，我走行了吧。”

“别信他的，”Steve低声说，“杀了他。”

Tony转过头看着他：“你真想我那么做？”

“换做是他的话，二话不说就会干掉我们。”

Ty依旧投降的姿势地站了起来，声音疲惫：“不玩了，没花招，Tony你可以搜搜我的大脑，就知道我没骗你们。”

Tony慢慢地降下了张开的手掌：“出去了你会被追捕的，我没法不让他们抓你。”

“我知道，”Ty顿了一下，“趁你还能进入我的大脑，你能告诉我一件事吗？”

Tony眯起眼：“说吧。”

“是真的吗？我能吗？去爱？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你能看到吗？”Ty的语气带着一丝绝望，和他的人设相当不符，“我对你的感情又是什么？”

Tony沉默了片刻，看向Ty的脑海：“是……我觉得用你的话来说是‘爱’，可是Ty，你对‘爱’的定义不同，那不是真正的爱而是偏执，是嫉妒和占有欲。你想做的不是爱我而是打败我。”

Ty点了点头：“跟你不一样，跟你亲爱的队长也不一样。”

“嗯，跟我们的不一样，”Tony说。

Ty深深地望着Tony，然后张开嘴想说什么，但又吞了下去。“你是个好人，Anty，”最后他只是这么说了一句，还没等Tony回味其中的感情，对方就消失了。

Tony看向Steve，吞咽了一下：“这就行了？”

Steve试着用自己的意识让自己醒来，隐隐碰触到了什么：“我想应该是。”

“那我——我可以吗？能醒过来？”

“你得试一下，Tony，”Steve握住他的手，“就—就是一个念头，跟自己说要离开这里。”

Tony皱起眉：“出事了。”

“怎么了？”

“有什么——好像不太对劲。”

“Tony？Tony你是什么意思？”

Tony浑身一战，扔牵着Steve的手，混乱地说着：“别走——天啊，这是怎么了？我要去哪？”

“Tony，”Steve大喊，“Tony到底怎么了？”

“别离开我，”Tony扑到Steve身上，“和我在一起。”

“我永远会和你在一起，”Steve说，“永远。”

光忽闪着熄灭，浓重的黑暗吞没两人。Steve从未如此害怕过这样无形的黑暗，只能紧紧抱住Tony，全身心地祈祷不会弄丢他。

漆黑中Steve以为自己瞎了，但忽然又意识到自己还能看到Tony，和环绕在对方身上的一缕缕荧绿的代码。

他之前来过这儿。

只不过上次这里只有一个Tony。

而不是两个。

Chapter 127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