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授翻】【盾铁】生而为人 Blue Lips Blue Veins （Chap 39）
梗概：Tony Stark是钢铁侠。在此之前，他是个有心无脑的家伙；再之前，他是个满嘴胡话不着边际的混蛋；而更久之前，他只是个胆小受怕的小男孩。然而这都无关紧要，因为Stark都有钢铁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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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章，还记得当时看的时候这章让我哭得够呛……翻译的时候到最后又泪目了QAQ
日更三连发，找回了刚开始翻译时的手速，就是手指有点痛orz明天应该不会更新，有个party，下个星期大概也要开始打工什么的，速度能稍慢下来吧，但会尽量更新
Chapter 39
就这样，新年时Tony搬到了加州，为了一个崭新的开始，将过往抛弃在身后。Obie决定将SI迁至马里布而不是洛杉矶，所以Tony也在马里布安置下来。
“一切都势头大好啊，孩子，”Obie倒了一杯酒说道，“加州是个好地方。”
名义上，二十一岁的Tony，是这座跨国巨型公司的CEO。人们怎么称呼他这种人来着？天之骄子，哈，没错，他就是那个天之骄子。
不过这些其实一点都不难。他参加会议，听听董事会有什么点子，然后他就用自己的双手去把这些想法变成现实。简简单单，一目了然。他发现自己算是个天才，以前他从没觉得自己有多聪明，而现在他一人担当起武器设计和研发的工作——真的，只他一人——然后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奇迹。神来之笔。
Tony喜欢他的工作，真的真的很喜欢。他在这个领域掀起了一场跨时代的革命，所有人跟他比起来仿佛来自上个世纪。每次他要律师准备新的专利文件时，他几乎都能看到Obie的垂延欲滴和同行们的捶胸顿足。
三年后，Tony成为武器行业新的代名词。
这也让他一举成为了个大名人，粉丝无数，美国总统就是其中之一。很多孩子给他寄信，告诉Tony他们是多么感激，因为他的发明在战场上保护了他们的父亲。Obie爱他爱到不行，人们恨不得排着队舔他的鞋底。Tony爱死这种感觉了。
当然，这也让他树敌不少。
比如同行。比如因为炮火失去亲人的家庭。比如自由党人。
但那都无所谓，随他们怎么说，但在这些武器的威慑下没有哪个国家有挑衅的勇气。那些骂他是谋杀犯、死亡商人或是资本败类的人，随便骂；Tony也不会回骂，因为事实是，如果他或是其他武器商不再提供这些枪炮，那这些人就去在红色国家的统治下哀嚎去吧。
他也花了些精力管理Maria Stark基金会。Tony不爱他的母亲，这一点不会改变，但他愿意让这个慈善基金会继续发挥其良好的作用。
Tony真的，真的热爱他的工作。
或许，这只是因为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是受人尊敬的，第一次有人注意到了他的才华，第一次他真的做成了什么。
最终，他决定把家建在马里布，一个真正的家——他以前从来没有过家这个概念，因为不管在哪里他都像个过客。
他猜在某个平行宇宙里他大概会成为一名建筑师，由他自己设计的这个家成为了他的至宝：开放的空间，原始的石料配合着大片大片晶透的玻璃；没有橡木，没有传统的天鹅绒，没有深沉到压抑的暗红，那些会让他感到窒息恨不得挠墙的元素统统不要。整座房子俯瞰大海——专属于他一人的一片海，幼时曾和Ty还有Whit嬉戏徜徉的一片海。
马里布就是他的家了。
Tony终于可以住在一个终年阳光灿烂的地方了。
他爱这个家：广阔的私人海滩上泛起的海浪，他游泳潜水晒日光浴；他修了一个和大海联通的标准泳池，健身房和spa，想到了什么就建什么。他要把这个地方填得满满的，满满的都是他的。
当然，家里他的最爱还是那个深入地下的工作车间，里面有他需要的一切，连他大学时期那个本来是作为实验室助手而做的、但基本上是一堆傻兮兮的废铁的机器人都运过来了。
不过还不止这些。Tony研究人工智能技术有段时间了，之前算是MIT课程的一部分，那时他就有个想法，但受编程还有信息存储空间不足的限制，一直没有什么突破。
但是现在，他编程，编程，再编程，像编织DNA一样堆积起一行行的代码。搬入这个新家的第一天晚上，他开启了主机和各处的麦克风、摄像头以及音响。他的孩子，他要迎接他自己的孩子了。
外面夜色深沉。Tony没去看时间，大概是凌晨吧。
“来吧，”他带着一丝狂热喃喃自语道。如果他成功了，那他会掀开人类历史的新一页。Tony Stark，世界顶点的革新家，“来啊，加把劲你这没用的。”
加载……加载……加载的时间太长了。
是不是有病毒？说不定他不小心植入了某种病毒，说不定他的代码写错了。妈的，一个小错误就会毁了一切。
焦躁等待中他一口气喝了三瓶啤酒，然后又喝了两瓶，好吧，他现在基本已经醉了。“快点啊，快点啊，”他一边念叨着一边逐行检查是否代码里有bug——
“编译完成，”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Tony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他眯起眼：“编译……完成？”
“编译完成。启动中。”
音响中传来静电的噪音，回荡在偌大宅邸的各个角落。Tony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嗨？你好？”
寂静。
“呃——”
忽然，音响爆发出一阵极为刺耳尖利的嗡鸣，几乎要震破Tony的鼓膜，而这个声音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啊！”他捂着耳朵尖叫着，混乱中玻璃杯摔碎在地上，“停下来！妈的停下来！”
巨大的噪声还在持续着，Tony的脑袋要爆炸了，为什么停不下来——
“消音！”他大叫道，“消音！”
寂静。
他大口喘着气，躺倒在地上，碎玻璃扎着他的后背。
“他妈的什么鬼？”他像是刚跑了百米冲刺一样上气不接下气。
“请输入指令。”
Tony一翻身坐了起来：“你是什么？”
“请输入指令。”
那个声音像电话留言提醒一样带着机械的质感。会不会是他的，会不会是……他创造的那个？
“嗨，”Tony开口，然后又慢慢地重复一遍，“嗨。”
“输入：‘嗨’。声音识别【创造者】。请输入指令。”
Tony吞了吞口水：“我的名字是Tony Stark。”
“句法错误，编译错误【创造者】Anthony Stark，Edward。”
“对了，”Tony说，“我想起来了，当时编程的时候我输入的是那个名字，对吧。”
“对的：Anthony Stark，Edward。”
“不是，那——”Tony眨眨眼，“那只是一种表达方式，并不是真的疑问句。”
“输入：‘表达方式’，收集数据……收集完成。Tony Stark【创造者】。”
“我的名字是Tony Stark，”他尽量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然后，一切就这样开始了。
“你的名字是Tony Stark，”声音说。
Tony目瞪口呆，他创造的这个东西，它在……
它在学习。
Tony可绝对没赋予它这个能力。
“执行，呃，”Tony摇摇头，“执行对象：灯。指令：关闭。”
灯灭了。
“指令：开启。”
灯亮了。
“哇哦，”Tony难以置信，“妈的。”
“定义：‘妈的’。”
“那只是一种表达方式，”Tony又说了一遍。
“表达方式即为无形态。”
“不是的，”Tony说，这个对话已经远超他的理解速度了，“表达方式是某种行为，你用某种行为来表现某种东西。”
“Tony Stark表现‘妈的’。”
“我是用语言来表现我的情绪，我没有表现‘妈的’。”
“收集数据，请稍等。”
Tony揉揉眼睛，他到底做出了什么。
“完成。表达方式无具体形态。表达方式：表达。表达：表示，显示。数据有待补充。请继续完成初步设置。”
Tony皱起眉：“什么？”
“日期和时间。”
“呃，”Tony挠了挠头，“时间，2:23。日期，1994年5月27日。”
“用户称呼：【创造者】Tony Stark。”
“很好。我的名字是什么？”
“Tony Stark。”
Tony咧开嘴：“棒极了。”
“定义：名字。”
“名字就是，呃，”Tony挥了挥手，“就是用户称呼。”
“更正。名字：Tony Stark。请输入用户称呼。”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名字：Tony Stark。用户称呼：不明。请输入。”
“那就，”Tony摇摇头，“叫我Sir好了。”
“输入。名字：Anthony ‘Tony‘ Edward Stark。用户称呼：Sir。”
“神啊，”Tony为“它”的学习进化欣喜若狂，“这太他妈牛逼了。”
“请输入指令。”
“好吧，”Tony的呼吸有些不稳，“好吧，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给你一个特定的声音，懂吗？”
“我可以说话。”
“你当然会，”Tony骄傲地说，因为这个“它”居然用了“我”来指代自己，“我是说得给你一个像人一样的声调。”
“等待指令。”
“是啊是啊，你先等着。“
给它Tony自己的声音？算了吧，他已经听够了。
或许某个名人？某个有名的、他又能马上取得使用其声音许可的人——
其实他从纽约的大宅带了一些录像带到这边来，没什么特别的用处，只是想放在离自己近一些的地方，以防万一而已，并不是要——
他可以这么做吗？
Tony向后一倒，无视掉那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因为从现在开始他每时每刻都在被“观测“着了。
呃，他会适应的。
坐起来，他在一个箱子里翻找着设备。Tony知道他有他需要的一切，只要装好就行。
调试好设备以后，他开始播放。这并不可悲，他试着告诉自己。
他清清嗓子：“准备好了吗？”
“等待指令。”
“很好，把这段存到你的语言盘里然后复制成你自己的声音。“
“输入：接收音频。”
录像带里是一个他大约四岁时的视频。
“Toony，”Jarvis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慢慢说，“Tooony，来看着我，今天可是为了给你录像哦。”
小Tony眨眨眼，抬起头，手里玩着Tony现在还有点印象的两个小玩具卡车。
看来，这份视频是他们为了弄清为什么他还不会说话而录给心理专家看的。Tony此前并没看过这卷带子。
“Tony，”Jarvis又说，“Tony，你也来说说你的名字呀。”
但小不点儿只是坐在那里，彻底无视了Jarvis。
如果不是因为他此时难过得无以复加，Tony可能会觉得这一幕很搞笑。
“Tony，”另一个声音出现，“Tony，来叫爸爸。”
他并不记得这一段。
“爸爸，Tony，来，说爸爸。”
他试着回忆到底为什么小时候不会说话，为什么就是不肯张嘴。脑海中有遥远而零碎的幼时记忆，仿佛老电影一帧一帧的画面：某条走廊、被谁抱在怀里的触感、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粉红的冰激凌……但他就是想不起来为什么他不肯说话。
“见鬼，”Howard说，“Ed，到底是怎么回事——”
“给他点时间，Howie，”Jarvis的口音依旧优雅，“他总会开口的。”
“如果到最后也没呢？妈的，要是我儿子是个哑巴呢？”
“你难道想让他的第一句话是脏话吗，Howard？”Jarvis低声训斥，“不想帮忙你就走吧。”
Howard大声叹了口气。“Hey，Tones，”他再次尝试，“你在这儿干什么呢啊？”
Tony把卡车举起来给爸爸看，指了指卡车的轮子，然后把车放到了地上。
“没错，”Howard说，“很好，那你能……说一说为什么卡车会动吗？”
小Tony叹了口气，只是抓着卡车在地上沿着“8”字滑动。
“你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啊，小家伙，”Howard无奈，“到底怎么了啊。”
Jarvis叹息：“或许就先这样吧。”
“不太好吧。”
“他会没事的。”
“真的？”Howard哼了一声，“我得喝一杯——”
“不，你别喝了。再说，Einstein四岁时也还不会说话，还是六岁来着，我记不清了。”
Howard挑眉，似乎有点被逗笑了，Tony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真的？”
“是啊，绝对没错。”
“你知道我可是和Einstein一起工作过。”
“你以前说过。”
“傻帽一个。”
“也就你这么想，是吧？”
Howard轻笑：“我是说社交方面，完完全全一个猪队友。”他叉着腰，低头看着小Tony。
“你们当时是在造原子弹，也并不需要什么社交技巧。”
Howard的脸色阴沉下来：“别提这个了，别提了。”
“Howie——”
“Maria哪去了？”Howard叫道，“把他领走吧。”
“Howard！”
他的父亲挥了挥手走向摄像机：“关了这东西吧，够了。”
“Howa——”
画面终止了。
Tony就这样坐了一会儿，沉思着。
他死了。他的父亲死了，他的母亲死了，而且——
而且Jarvis也死了，对吧？
他那么想念他。
Tony决定不再去想。
“都存好了吗？”他向天花板发出询问。
“音频录制结束。等待进一步指令。”
“好，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Tony依旧坐在地板上，“你听到视频里的第一个声音吗？你接收的第一条音频，我想让你提取那个声音然后变成你自己的。”
“请稍等，运行中。”
寂静。Tony的头开始跳着跳着疼起来，他有多长时间没睡觉了？
又是一阵静电的噪音流窜过房间，Tony赶紧捂上耳朵，准备迎接新一轮噪声攻击。
但依旧寂静。
Tony放下手，清清嗓子：“J——“，用力吞咽一下，”Jarvis？”
然后，那个优雅而圆润的英伦腔，带着如此熟悉、如此真实的声调，在空气中震动泛起涟漪。
“Sir.”
Chapter 39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