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授翻】【盾铁】生而为人 Blue Lips Blue Veins （Chap 37）

梗概：Tony Stark是钢铁侠。在此之前，他是个有心无脑的家伙；再之前，他是个满嘴胡话不着边际的混蛋；而更久之前，他只是个胆小受怕的小男孩。然而这都无关紧要，因为Stark都有钢铁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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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坑！说了不坑就是不坑！！虽然似乎还要花上好久，但是不坑！！我和我最后的倔强( ･᷄ὢ･᷅ )

Chapter 37 圣诞1991

Tony醒来时，天还没亮。

沉浮于混沌与清醒之间，身体沉重，思维缓慢。他知道，一旦他彻底清醒过来，就不得不去面对一些事。虽说具体会是什么样的事他也不甚清楚，但他想还是就这样躺着好了。

他眨眨眼。房间里很黑，但宾馆外面的灯光映照下，大雪纷飞。

啊，今晚是平安夜。他想到。

就这样再睡过去吧，他再也不想离开这张床了。

但是，他还是看了一眼旁边的闹钟：早上5:27。

Tony在心里短暂地纠结了一下要不要继续睡。虽说九点就要宣读遗嘱了，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起身步履不稳地挪到了卫生间，结果差点被里面酸臭的味道熏吐了。靠，昨天晚上他肯定是睡下了之后又起来吐了一次，要不然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味儿真他妈恶心。

Tony揉了揉他额前的卷发。洗澡，他想着，然后打开淋浴，水温调到最高，烫得仿佛火烧，但这感觉很好。痛就对了。

黎明还未到来的纽约被白雪所覆盖，厚厚的一层让天地都静了下来。Tony洗完澡看着窗外时，这个永远都静不下来的城市，无声无息。

Tony琢磨着今天他该穿那套西装。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至少所有人都是这么对他说的。很多投资者、很多位高权重的人还有董事会都会来，看看有没有自己的一份，或者看看Tony有没有得到他那一份。不管是Tony最终继承公司，还是他一无所获被赶出Stark家，这些人为每一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做了预备方案。

Tony倒是不怎么关心，只不过如果他父亲在遗嘱里和他断绝关系什么的会挺难堪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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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bie，”他走向正在和一群投资家谈话的男人，“嗨。”

Obie转过身来。“Tony，”他短暂地停顿一下，然后露出微笑，“Tony，这位是McCaully参议员，”他一边介绍着一边搂过Tony的腰。

“很高兴认识你，”参议员有力地和Tony握了握手，“对你父母的离世我真的，真的深表遗憾。”

“这位参议员和你父亲是很好的朋友，Tony。”

“酒肉朋友而已，”参议员有些难为情地说。

Tony礼貌而冷漠地笑了笑：“说不定他会把一些私藏的好酒留给你。”

对方有些诧异地眨眨眼，然后挤出一个微笑：“哦，这个我可不敢确定。”

Tony咧开嘴，笑容虚假，看着男人离开了。

“Tony——”，Obie叹了口气。

“我什么时候能走？”Tony直接问道。

Obie看着他，搭着他的肩膀将他拉离人群，小声问：“你睡得怎么样？”

“跟没睡一样，”Tony回答，“还好我提前醒过来，要不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是吗，“Obie干巴巴地说。

“Obie，我不想——“

“没事，“高大的男人转过来面对他，”但是听着，你不能现在就走，他们已经看到你来了。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尽可能早一点离开，好吗？“

“谢谢了，“Tony感激地说，他真的很感谢Obie。

他们一起进了会议室，Tony在Obie身边坐下，两个人都在最前排。房间的墙壁是厚实而昂贵的老橡木，不少人手里端着红酒——这和一般的会议可不太一样。

Tony伸手拿了一杯红酒，Obie看到了但什么也没说。

“请大家落座，“有个男人站在前面说道。Tony眨眨眼，他不仅想落座，他还想就这样陷入地底彻底消失。他的胃像是被人用手狠狠攥住了一样，让他全身僵硬。

男人清了清嗓子：“我想在座大部分人都是为Stark先生的遗嘱而来，所以我们就先从这个开始。然后，我们会宣读Stark夫人的遗嘱，于此无关的人可以，呃，先行离开。大家有什么疑问吗？“

男人——他是个律师——说话总是断断续续的，让Tony很烦躁。

“那我们继续，“律师说。会议室安静下来。他再一次清了清喉咙。

“Howard Abraham Stark最后的遗嘱——“

男人宣读起来，但是又一下子打住：“呃，这个，“他眨眨眼，用领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这个，不太寻常。“

房间里响起嗡嗡的议论声。Tony目视前方一动不动。

“我想我不应该读——“

“读下去，Harold，“Obie冷静地说。

律师又咳了一下：“我真的不认为——”

“Harold，”Obie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律师吞咽了一下，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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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Haward A Stark，希望将我拥有的一切财产遗赠给我的儿子，Anthony Edward Stark。一切，没有例外。我的房产、游艇、工具、汽车等等，我拥有的所有，我的每一份成果现在都为他所有，我的专利也转移至他名下。有关具体事项详见第42条款。

当Anthony Stark年满21周岁时，他将继承我的所有财富。再次申明，所有财富，没有例外。我不想捐钱给任何慈善机构，我也不想给那些对经商一无所知、也不缺钱的蛀虫和白痴们一毛钱。

我希望我说的够明白：你们这群王八蛋别想得到任何东西。所有，我的所有，我的一切，都会留在Stark家。不管以何种方式违背这条款，我公司的律师团会不择手段给你好看的。

我再明确一点，就算是我的妻子也不会继承任何东西，不过我希望我儿子能让她留在大宅里继续生活。

至于我的公司，我再次郑重声明：在他成年之际，自动成为Stark工业的CEO。但附加条件是他必须接受精神和心理评估，以保证其能承受管理公司所带来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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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他妈就是扯淡，”有人嘀咕道，“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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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细事宜请见后续文件（第29页，第4条）。如果有人自不量力地以为可以从我的财产、我的公司里挖走一杯羹，我可以告诉你我已经准备好了一武器库的法律条款来保证我儿子的完全继承权，其中包括了他出生那天就做好的DNA亲子鉴定。别以为我会让你们这群下三滥的混帐东西——”

律师用单调而呆板的声音读着遗嘱。Obadiah清了清喉咙：“我觉得或许到这就行了，主要的部分大家已经知道了，显然Stark先生没有别的要说——”

“你确定？”律师眨眨眼，“我可以继续读——”

“够了，Harold。”

Tony盯着他的红酒杯。

他周围的人骚动起来，有人狠狠捶了一下桌子。他们抱了什么期望？说真的，他们以为会发生什么？

Obie正忙着将会议室里与接下来的部分无关的人送出房间。Tony能感觉到有些人想和他聊上两句，但他全都无视了，只是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呃，”当Obie坐回Tony身边时，律师又擦了擦眉毛，“好吧，那我们继续。”

当Tony抬起头时，发现屋子里只剩下四个人了。两个女人，一老一少，还有两个穿着相似西装的男人。

他转回头目视前方，尽力不发抖。

“进行下一项——”

“Harold，速战速决吧。”

律师咳嗽了一下，然后：“Maria Camila CarbonellStark的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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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其实也没那么出乎意料。

不过还是有些心寒。

他的母亲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东西，还是用明白得不能再明白的方式、生怕有人会误解似的反复强调地表示：她，不想将自己任何的所有物或财产留给自己的儿子，因为她认为他完全不值得。

不过她倒是给他留下了一封信，一封Tony不会开启的信。

她给了Obie五十万元，说是“为了这么些年为我的丈夫和他的公司付出辛劳的补偿”。

她留给Tony的是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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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在那个他从未认为是家的Stark大宅里过的圣诞节。

连Obie都没来。这就是他现在的人生——圣诞节，一个人。

于是，他就将这空旷的时间用来去做那些他小时候从来没有机会去做的事。

他坐着扶手滑下楼梯，他在他爸的办公室里睡觉，他在禁闭室呆了两分钟后就跑上楼；他品尝他父亲最爱的藏酒——哦不，现在是他的藏酒了。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除了大厅里的水晶吊灯和一尊Achilles的雕像，因为那是他母亲买的。律师明天一早会来把它们收走。谢了，老妈。

他后来决定自学骑自行车，以前没有人教过他。现在是圣诞节，他还有一辆七八岁时谁送的但他从来没骑过的自行车。车很小，不过有点醉了的Tony还是跌跌撞撞地顺着他母亲房间外的走廊来来回回骑了一遍又一遍。

圣诞午餐是熟食火鸡汉堡和薯条。他吃完后又暴食了一张披萨和两袋曲奇，至少这样他不会去灌酒灌到烂醉。

这很好，也挺有意思的。没人打来电话祝他圣诞快乐，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他没朋友。哈哈。

Tony点了一支烟，他只准自己抽一支，只是为了让自己的手不再为缺少一杯或更多的酒而颤抖。

最后，他还是觉得有些无聊了。一整天，一间大宅，一个人，陪伴他的只有外面那个他为了有个伴而堆起来的雪人。他决定来缅怀一下过去。

结果他发现其实所谓的过去所谓的回忆也没那么多，因为当他从Jarvis的房间经过时，对失去的恐惧和对得到的渴望让他不得不跳过太多的记忆。

所以最终他还是躺回了他搬到他爸办公室里的床垫上，翻看着一叠一叠的文件和零零碎碎。虽然法律上讲这些全是他的所有物了，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在偷窥。

他找到一张他爸妈在一起的照片，两个人挽着手臂，站在一个能看到海的阳台上。啊，哈哈，度假的照片，正是他所需要的不是么。他本该觉得讽刺，但相反，他心里的那种莫名的情绪连他自己都不敢去探究。

他们看上去很开心。他的父母在一起，看上去很开心。

这是张不错的相片，丢掉可惜。

于是他把它放到“保留”的那一摞里，然后接着继续翻看。为什么不呢，长夜漫漫，他有大把的时间。

他找了另一张，上面是他母亲和另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年轻男人，他有着稍深色的皮肤，浓密的卷发。Tony觉得那张脸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Maria的手搭在男人的胳膊上，似乎被他说的什么逗得哈哈大笑。男人的笑脸虽然对着镜头，但眼睛却看着旁边的Maria。

两个人贴的很近。

Tony猜应该是他父亲拍的这张照片。

实际上Tony的父母从来没带他度过假。现在这么一想，Tony发现自己从来没去过国外。他有一本应该还有效的护照，但他从没真的去过任何地方。

他应该去度假，Ty总说——

他掐断念头，重新翻起照片来。

又一张，这次是Jarvis将小时候的他举在肩膀上。Tony不记得拍过这张照片，也不知道是谁拍的，不过他还是把它放到“保留”的那一堆。

还有一张，是一个婴儿。Tony皱着眉看了一眼照片的背面，上面没写名字，只有一个日期——1963年3月27号。

这肯定就是他的姐姐了。Tony盯着照片看了很久，他不知道这张照片是不是只有这么一份了。

如果是的话，那万一丢了可太糟。如果这是他母亲唯一深爱过的小女孩唯一存在过的证明的话，他不想——

对他母亲来说，这么遗忘掉这个孩子，未免太不公平了。

Tony随后意识到这整个装着照片的盒子其实是Howard的留念，这些是他父亲最爱的某一时刻，而Tony也出现在这其中！还不止一次！

倒不是说他在乎什么的，但不管怎样，这感觉还不错。他找到一张他和他父亲一起修理那台Roadster的照片。Tony还记得那天，那时他不是九岁就是十岁，回家过暑假。他和他爸一起修发动机，主要是Howard在干活，不过Tony要是安安静静的话他可以时不时给他爸递个扳手什么的。

这张他也不舍得丢掉。所有的这些都不该。他不再试着将照片分类，反而开始翻看盒子更下面的东西。他喝了些酒，不过没什么事，只是红酒而已。

Tony找到了一叠很老旧、皱皱巴巴开始泛白的照片。他翻了翻，皱起眉头，因为除了他父亲以为他不认得上面任何的人或物，有些人还穿着军装。

之后Tony忽然停住，这张他认得，因为这和历史教科书里的一模一样。这是，哇，那是他爸对他讲过无数次、Tony几乎要倒背如流的——

那是美国队长啊。

是美国队长和他的小分队。队长在中间，他父亲在右边，另一个稍矮一些、茂密棕色头发的男人在左边。是Bucky Barnes，他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在他五年级的时候他还做过一个关于队长小分队的专题呢。

照片背面还有日期。这简直太神奇了。Tony知道他父亲认识美国队长，毕竟那是Howard唯一给他讲过的故事，讲过好多次。Tony知道Howard是怎么带着Steve Rogers飞进敌方阵营，也知道超级士兵的实验，还有坠机后Howard是如何不眠不休地寻找着队长。Tony依稀记得父亲花了好多个夏天跑到北冰洋，不断搜寻；但在他还不大的时候，搜寻活动就停止了。

照片里的他爸看上去如此年轻，酒精还没有毁掉那时的他。

Tony不愿去想那些。

他意识到自己又在自我惩罚。看着这些照片，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从未拥有过什么，又永远失去了什么。

单从他父亲留下的这些照片来看，不知情的人会觉得Tony有个很美好的童年、相亲相爱的家庭。他没找到一张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但他很确定这些照片不是特意摆拍出来的。显然，这个盒子装载的是他爸的美好回忆。

那么，Howard可能在乎过他。他的父亲可能爱过他。

这个念头冒出来时仿佛有人狠狠揍了Tony一拳。他扬起酒瓶，喝了一大口。无所谓了，都是扯淡，他爸才不在乎呢，他从来就没在乎过。这个盒子只是Howard让自己的人生看起来正常一点的假象罢了：（不爱的）妻子的照片，（不关心的）儿子的照片，光辉岁月的照片。什么都不是。

除了充当回忆录以外，什么都不是。Howard从来没关心过、从来没感受过任何东西。

Tony把盒子里剩下的东西都倒了出来，里面的东西稀奇古怪——他叔叔的出生证明，一顶犹太帽，一副狗牌，还有一个眼罩。

还有一张婴儿时期的他抱着一只巨大的德国犬的照片，那是一条罗特维尔，舌头舔着他的头发。他咯咯笑着。

他们家以前有条狗？Tony不记得了。

照片背面写着“1972年4月——Tony和Sarge”。

杂物里还有一大捆用皮筋绑着的信。Tony摸着封口处，然后拆开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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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爸爸，求你了让我回家吧。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我发誓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会打扫房间，会洗碗。你不想看到我的话我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这里太可怕了。求你了我恨这里。我的室友身上味道很难闻没有人喜欢我。求你了爸爸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你可以让Jarvis来接我回家，我知道会占用他一些时间但我想他不会在意的。我会报答你的求你了让我回家吧我实在是太讨厌这里了。

求你了爸爸求你了

爱你的

T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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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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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如果你让我回家的话我以后再也不会淘气了。我再也不会像上次摔倒时打碎花瓶了，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去敲你办公室的门，我再也不会在你工作的时候打扰你。

我觉得我也可以帮你做一些事，这样你就不用总是那么忙了。对你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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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基本看不清下一封信写的是什么，他的字迹太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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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真的真的对不起

T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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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信都是按日期先后的顺序整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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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今天排队的时候有个孩子把我推出去了虽然我是先到的我想让他住手但我说话的时候听起来很蠢所有人都笑话我不过我没有哭

因为我没有哭我在想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我保证以后我不会再哭也不会再做蠢事了我是个大孩子了。老师读我的作文时他们说我的拼写全都对。我在高级班上课说明我很聪明。要学的我都会了我应该回家和你一起工作。

对不起

T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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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封、或许有上千封信。

好几大捆。

每一封都没拆开过。

Howard收到这些信了。Tony以前总想着或许那些检阅信件的人觉得这些信不重要所以直接给扔掉了爸爸没收到所以没给他回信。不是这样的。

只是Howard觉得不重要而已。

那么多年，在那个地方的痛苦和绝望，而他父亲甚至都懒得花三秒钟时间读一读他六岁儿子写的信。

在Harwell早期的那些日子是Tony最为痛恨的，当然之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最开始的几年是最糟的。同学的嘲笑、无法克制的口吃、被父母遗弃的认知，让他痛不欲生。虽然他不会承认，但他知道那些经历对他的心理和精神上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他不会拥抱别人，不知道如何表达善意，不懂信任为何物。

他，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但是他父亲留下了这些信，保存在他这个特别的盒子里。他有想过去读读它们吗？他有想过他那六岁还不擅长写字的儿子花上好久好久但依然一周会寄好几封信来到底是想说些什么吗？

Tony还记得又一次因为他把最后一句话里的“because”拼错了而哭了很久，因为他不得不从头再写一遍；随后又想起自己不能哭，爸爸最讨厌他哭了。

写一封完美的信要花上他好长时间。遇到Whit以后，她会帮忙，有时候Ty也会来检查每个字每句话，然后在Tony太累的时候帮他誊写。

他用了那么久来写，而他爸从来没——

每周，每周，某天早餐的时候会分发家里寄来的信，从未间断。其他所有的孩子每周都会收到信或是礼物，Tony就坐在那里等着。当别的孩子打量两手空空的他时，他就玩着手指，祈祷今天会是他收到回信的那一天。

还是会痛，时至今日，那段回忆还是让他疼得想蜷缩起来大哭；那些难堪和绝望，还是能让他痛不欲生。

Tony哭了。从默默流泪，到但无法再压抑地靠着墙大声啜泣。

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放声大哭。

他的父母死了，他的朋友不在了。他是如此，如此的孤单。

为什么他总是怎么孤单。

Chapter 37 End

话说啊……大盾……总算是出来了……虽然只是张照片……orz